『你敢杀人吗?你
会过不杀人就被杀的感觉吗?』
「……走……开……」他听见自己这么说,连声音都不像自己了……咬牙切齿的、咬字困难的,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感染了?这样就可以轻松结束了吧?
『阿程啊,要不要来你张爹的单位?包吃包住,还可以到外面探险喔!』
什么鬼节哀顺变、什么臭狗屎、什么静一静,静你妈、静你爸!
传来,他的手背指关节破
了,沙子和破布碎片沾黏到伤口上,但他妈的他才不在乎──那群人都该死──全都该死──
但依然看着他,用剩下的那只眼,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──
『啪』地那两片小小的、薄博的东西,就这样飞了出去,在空中划了个弧,掉到地板上。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!!!!!!!!!」
惊恐的面容、挣扎的四肢、疼痛的惨叫、慌张的逃窜──温热的、活生生的、清晰的、健全的──
『张队长……死了……』
『阿程啊,毕仔跟我说你喜欢那个白
肤的囡仔(女孩)?要舅舅出力吗?』
炙热的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──
那傢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,没有走开,也没抹掉脸上的血,只是站在那儿,那让他更烦躁,一
暴戾之气袭上心
,无
宣洩──他抬手,这次直衝着那傢伙推去──
他赤红着眼,拳
高举,就要挥下,小毕却是眨也不眨一眼,定定的看着他。
鲜红的。
『一个只知
怎么杀殭尸,看到人杀人就脸色惨白的小乖乖,怎么可能扳得倒我呢?』
但那个声音不放弃。
『阿程……』
该死──
「叫你
开你没听到是不是?!欠揍是不是?!」
「……叫你
你听不懂是不是……」咒骂变成了哽咽,语不成声的嘶哑。
一个冷静的声音,划开所有
沉的红黑迷雾,笔直朝他而来,在他脑中敲响……
小毕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,但没跌倒,只是顺着他,被他推到墙边。
直到听见那声野蛮又痛苦的嘶吼声,他才发现,不知何时,那沙袋已经砰然掉落,散了一地;不知何时,自己已经停下拳
,跪倒在地,匍匐着,耙着
,汗水
了满
满脸,
进眼里,刺痛。
『痛吗?』
「阿程。」
真他妈的吵够了没有──
「阿程。」那傢伙说,「我想,这个该是属于你的。」
「
!」他再推,「你
!!」
闭嘴──
『我很抱歉……』
满腔满肺的情绪狂涌,在
腹中乱窜,搅得他连
息都艰难疼痛,他嘴里嚐到腥咸的味
,看见地板上一滴、两滴、三滴,混着血的水滴印子──
『程欸,你还好吗?有什么事要说欸……』
『别去烦他,张爹是他家人,让他静一静……』
小毕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丢盔弃甲,汗水、血水、泪水在他脸上混作乱七八糟的泥泞……小毕深呼
,命令
『阿程欸……』
然后颤颤巍巍的放下了。
他下意识的转
,瞥见那傢伙手心上的东西──那傢伙什么时候走到他背后的──那两片铁牌反光得扎眼,他不想看到那鬼东西,他愤而站起──
妈的智障──
闻言,阿程咬牙
息着,而那滴着血的手,就这样悬在半空中,握紧、再握紧,颤抖着……
『免番乐啦(别担心),只是去一趟确认一下而已,
上就回来了啦。』
他妈的──
干你妈的全
都给我闭嘴──!!!!!!!!
「走开!」大手一挥,打掉朝他伸来的手。
「啊啊啊!啊啊啊啊啊啊!!!!」
全都──
比之前都还要
的肌肉组织、更多的血量、
热的
感……
而他手上的血,也溅到那傢伙
脸上的纱布,在米白色的布料上晕开,刺目。
「如果揍我可以发洩,你揍吧。」他面无表情的说。
噗哧,手上的脑锥,插进温热的血肉里。没有病毒、没有腥臭,只有红色健康的血
,
溅。